“她、你母后她太单纯，也太固执。一生一世一双人，我答应给她的，可我食言了。”

贺霖真心悔过，蹲身坐在了顾小然身侧，

他悔恨最多的，当然也是当初，自己误杀了姝儿。

当初，他看到姝儿如此，愤恨大过了心疼，

谁让姝儿是为了救那个蒙面人呢，

他是君王，受不了这样的背叛和侮辱。

他至今，都不知道那蒙面人是谁。

他曾怀疑过，是大皇兄，但是后来经他证实，并不是，

至于三皇弟，他压根没有想过，

三皇弟整日跟四轮车为伴，他就算有那个心，也没那个能力。

“若给不了，就不要随便承诺。”顾小然垂眸说着，

“你在今晚的除夕宴上，说这太子之位是你对母后的承诺，可我方才听你所言，并无承诺。”

他语气淡然，但不似先前那般冷冽。

“父皇在你母后坟前发过誓。”贺霖所指的是，多年前，他寻到姝儿坟冢时的一幕。

“我妹妹呢，他现在何处？”自幼没有兄弟姐妹的顾小然，在听到自己还有个双生妹妹的时候，迫切想要相见。

“她自从被那蒙面人带走之后，就一直杳无音讯。父皇不知道，她是死是活。”这么多年过去了，贺霖一直都未曾查到真相。

“蒙面人到底是谁？他和几日前，那个伤你之人，是不是同一个人？”

顾小然脑子有些乱。

“父皇不知道。”贺霖摇头，“若父皇知道那蒙面人是谁，他活不到现在！”第二句话，贺霖说的咬牙切齿。

“天亮了，陛下回宫吧。”顾小然一句提醒，

贺霖抬眸，这才发觉，他和瑾儿已然说了许久的话。

“瑾儿，我是父皇。”

“父……”顾小然想到爹爹，话音轻顿，

他回身，背对着贺霖。

“放下吧。”他劝说父皇，放下对母亲的执念。

痴念，伤心，更伤身。

“父皇放不下。”贺霖没等到那声‘父皇’有些失落，

他转身离开。

顾小然看着贺霖背影，口中喃喃，

“你早该放下的。”

天亮了，他也睡不着了，便索性也出了院子，准备去往校场方向，

却刚出去，就看到爹爹和娘亲的身影，正相携入了主院。

原来，今晚上，不止他和贺霖未眠。

他继续去了校场。

他表情始终淡淡的，就连秦素素和邱灵儿一道寻他说话，也爱搭不理。

早膳毕，

顾谦和邱妍二人想着查找真相，一同去往了他们的附近的铁匠铺子。

“请问，这飞刀，可是出自你手？”

顾谦询问的同时，已然在铁匠铺子，将手中飞刀对着其他飞刀一通对比。

铁匠细细查看，进而摇头：“虽说，色泽和重量在外观上并无差别，但并不是我做的。”

邱妍也跟着颔首，很明显，那把凶器更加精致。

他们又接着拜访了数家铁匠铺，并未得到肯定答复。

邱妍不得不承认，“咱们找错了方向。”

“没错。”顾谦被段修给带偏了。“那依妍妍所见，咱们该从何处查起？”

邱妍：“翼王、或者段修。”眼下，他们毫无头绪，仅有的一点儿线索，就是这飞刀。

昨晚，贺霖的讲述，她亦听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