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榴在幽夜城生活了十二年，从一开始的不习惯，到之后融为一体，再慢慢感悟出这个道理来。

两边争斗多年，死了伤了那么多人，谁真的把对面给灭了？

以前她问过秦峰，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彻底灭了魔教。

可惜当年还小，没听懂秦峰话里的意思。

现在想想，那句改变不了现状就努力救下更多人的话，意味深长。

“哪有那么好灭尽。”秦榴说，“野火烧不尽，春风吹又生……就当你们冲入域外，杀尽所有人，往后就不会再有魔教了吗？武林盟里有你这样的人，中原武林里有为了一己私心掉过头来残害自家盟主的各大门派，往后真的就不会再冒出一个魔教来吗？到时候你们再杀一遍，冒出来后又杀一遍，有多少人给你们杀，杀完了，还有人吗？”

“果然是他的女儿，说的话都一模一样，一样的无聊。”舟升对这些话嗤之以鼻，“你在魔教生活了十二年，太久了，被他们同化了！”

秦榴摇摇头：“我没指望你们听懂这些话，对中原武林也不抱有希望，说真的，说服你们，我还不如回去说服教主来得容易……”

崇凛突然插嘴：“我可不帮你，自己想办法说服他……行了，聊得够久了，动手吧。”

仇人还是要杀的。

秦榴挥鞭的速度变快了，舟升躲闪的反应也在渐渐变得迟钝。

崇凛轻声对商秋云说：“舟升一直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，没察觉自身出了问题。”

商秋云微微点头：“事情没说清楚，他不能死，勾结魔教长老的目的小榴儿还不知道，因果线还差一截……瓜子这个丫头怎么还没回来？”

“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