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刚刚联系过的深海日报。

原来不需要云帆出面，他们已经来到暴风中心。郑珊被层层包围，几乎动弹不得。直到售楼处的保安和销售人员都走过来，这才让她及时脱离。众人下意识将她送上车，郑珊犹豫了一下，车已经飞奔离开。

离开喧嚣，郑珊才意识到自己错了，面对质疑应该坦然回应，站在那处解释清楚，而不是被人追赶逃离，今天，她的举动十分错误。

而她的错误也让云帆付出了惨痛代价。

“退房风波，云帆何去何从？”这一次的报纸不再是街边小报，而是深海官方的深海日报。于蓝将报纸递交给郑珊时黑眼圈十分明显，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，郑珊昨天让联系深海日报，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，今天早上的报纸，狠狠打在云帆脸上。

于蓝还算是新人，不至于担心云帆未来，却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迁怒。

郑珊面色如常接过：“行，你去帮我倒杯咖啡吧。”和往日到来时没有任何区别，于蓝松了一口气出门。

郑珊喝着比往日更甜腻的咖啡，皱皱眉又放下，于蓝多加了奶和糖。她转向深海日报，头版头条，和往日只配一张图的风格相比，这次深海日报十分给面子的放了两张图，一张图是她脸上血痕明显抬头略有些迷茫，一张是众人被漫天宣传页包围时的愤怒和慌张，加上记者的描述，郑珊仿佛又看到昨天那个无奈的自

己。她轻轻摸脸，伤痕已经结痂，只是看着吓人，而她也有了不见人的好理由。

“郑总在吗？”一个又一个电话，一波又一波问话，于蓝的电话一天都没有停过，从张晓华到武青莲，由詹琪到朱雀，还有一位又一位领导......郑珊办公室内却无任何声音。

她谁的电话都没接，谁的面都不见，就连朱雀到来，也被于蓝挡在门外。

“朱总，很抱歉，郑总不在。”于蓝睁着眼说瞎话，朱雀却奈何不得，他如今早已不是郑珊的秘书。最后只得问了两句伤口，听到于蓝说没有大碍，这才下定决心离开。

冷掉的咖啡早已被喝完，郑珊从座椅上起身，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，她将双腿靠在沙发上，显得轻松随意，如果不是面容无一分轻松的话。

“盖房子，错了吗？”

“送装修图，错了吗？”

“员工优惠，错了吗？”

“盖办公楼，错了吗？”

......郑珊用一个又一个问题问自己，随后勾唇笑笑，这些问题她能给一个完全相同的答案：没错。

她没错，可其他人都觉得她错了。

一个又一个电话，真情假意的关心掺杂，自以为是的安慰和开解，可那些铃声除了催促便是质疑。曾经那么多人相信她：她可是郑珊啊，她怎么会错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