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走出餐厅没两步，林如明和朱雀碰了个正着。

林如明身形不稳不仅是因为喝酒，还因为刚刚开车拦人时，他的膝盖也有些受伤，不过穿着黑色西装，加上在郑珊面前强撑，这才坚持到现在。

如今看到郑珊身边的秘书，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：“干什么？”

朱雀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：“林先生，您的车钥匙。”

林如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让郑珊的保镖开走，他揉揉太阳穴，准备伸手去拿车钥匙，却只拿到一团空气。

朱雀手抬高，没让他拿到。

这番动作，惹得林如明眼神眯起，风雨将起。他低声一笑：“怎么，你也敢来戏弄我？”他双手用力猛地向前将朱雀顶在墙角，直接压得朱雀喘不上气。

朱雀身体一直是亚健康状态，处理丧事又瘦了许多，本就处于风吹就能倒的地步。再者下午脑袋撞到车顶，就连胳膊都被郑珊随身携带的铅笔狠狠划了一个口子，染红了白色衬衫，如今他的脸色越发苍白，对上林如明毫无还手之力。

朱雀并没有打算还手，他也不反抗。

“林先生，我并没有别的意思。”朱雀抬头，尽管被林如明死死压制压制，他也不曾露出一抹慌乱，深得郑珊真传的冷静自持，殊不知这副模样被林如明看在眼里，越发刺眼，他不过一个小秘书，如何敢模仿郑珊。

还那么像！这才是林如明在意的点，他双手越发用力

，直到朱雀苍白的脸上出现窒息的红色和有些涣散的双眼。

“扑通……”林如明松开手，朱雀失控地倒下，咳嗽不止。

林如明垂眼，神色冰冷：“说吧，你没别的意思，那你是什么意思。”
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朱雀好不容易止住，摸着墙努力站起身将车钥匙递给林如明，见他接过钥匙才开口：“我只是想让林先生离郑总远一些。”

林如明将车钥匙放进口袋，听到朱雀的话抬头打量起这个一直在郑珊身边充当隐形人的秘书。他当然知道朱雀对郑珊有特殊的感觉，但也明白这家伙很卑微，根本不敢展现一丝一毫。谁料到现如今地沟里的老鼠也敢在他林如明面前放狠话。

“砰……”林如明挥起拳头，一拳将朱雀打倒在地，垂眼看着地面的朱雀面露不屑：“就凭你，也敢对我指手画脚？”此时他站在高处，街灯将他渲染得仿佛天神，只是神仙神情淡漠，从不曾感受众生皆苦。

朱雀蓄力从地上爬起来，没有还手，静静抹去嘴角被打出的血色。

“林先生，我当然没有资格对您指手画脚。”朱雀一贯谦逊：“只是，郑总的心意，您也明白，她对您着实没什么意思。”他生在市井，十几岁就在讨生活，如何不懂戳人心肺。

“我不过是个秘书，日常就是跟在郑总身边听她安排，顶多做一些保护工作，自然比不得林先生您家大业大。”朱雀声

音温和：“但我是郑总的秘书，您是郑总的谁呢？”

廖群也曾说过类似的话，林如明丧失打人的乐趣，察觉到廖群和朱雀有些相似。明明他们两个一点也不一样，一个惯常风流，一个低调非常，可他们都能直戳林如明痛点。

林如明觉得他们是在嘲讽自己的深情，可只有这两人心中明白，那是嫉妒。

他们讽刺着林如明毫无身份，深情枉然。可他们又如何，他们虽然在郑珊身边，但一个是下属，一个是合作人。

他们看得分明，没有身份的林如明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。林如明在郑珊身边，郑珊的笑容不同、动作不同，就连说话语速都会变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