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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4章 明中六大奇案,红丸案(1 / 2)

陕西,本是西北最繁华之地。

但随着甘肃崛起,山西扩大了地盘,反而夹在正中间的陕西,失去了核心地位。

刘广衡在位几年,又一门心思做民心工程。

导致陕西繁华被凉晋超过。

但是,长安城扩建一倍,延安成为大明石油中心,天下石油从延安而出。

凤翔府的岐山、宝鸡也成为西北明珠。

因为木材便宜,陕西诸多城池都在扩建,各家建房、打家具,商贸红火,百姓日子自然好过。

这样一个内陆省份,若调重臣去督抚,未免大材小用。

本来俞山比较合适,但俞山被打发去了黑龙江。

朱祁钰琢磨来琢磨去:“调左鼎继任刘广衡,调任陕西督抚,为期两年。”

督抚不常设,应该先设好年限。

刘广衡的死,让朝堂措手不及,也给景泰十二年的春节,蒙上一层阴影。

皇帝没在北京,但年味不减。

春节期间,京师是不夜城。

大街小巷支起了路灯,灯火辉煌。

行人多,路边上的小摊自然也多,繁华热闹,中枢还放开了部分火药管制,允许燃放烟花爆竹。

京师的这个年,过得非常有年味。

刘广衡的儿子刘乔,则带着车马,去陕西接老父回老家安葬。

刘乔十分有才华,深得皇帝喜欢,若他爹不死,他的仕途会更加畅通。

而今,老父意外而亡。

仕途难免波折。

毕竟皇帝看好的年轻人,多如牛毛,比如李东阳,比如刘健,比如张敷华,还有很多皇帝看好的年轻人。

皇帝日理万机,哪里会记得他刘乔啊?

所以,刘乔抵达肤施后立刻给父亲生前好友去信。

肤施是延安府治所,油田也是在肤施开采的。

他父亲就是在年前,巡视油田,在肤施吃错了东西,病死的。

孙原贞和父亲是至交好友,他担心父亲死后,孙原贞不愿意帮助刘家,毕竟孙原贞以刘广衡为臂助,如今刘广衡不在了,人走茶凉,孙原贞反悔也是情理之中。

两家约好了姻亲,是刘广衡一直都不吐口,孙原贞很急。

因为他孙子刘玉,乃是美玉一块,舍不得拿出去联姻,而换做其他孙子,孙原贞还看不上,两家就僵持在这。

孙原贞的长子嫡女,孙可法的女儿,能好到哪去?

得知刘广衡病逝消息后,刘乔立刻决定,用儿子联姻,求娶孙原贞的嫡孙女,就是孙可法的长女。

想想和那个混蛋做亲家,刘乔就牙疼。

但没办法,刘广衡死得突然,给家族留的政治遗产,一是良好的官声;二是功绩;三就是人脉。

若不及时经营人脉,等刘家再出一个进士入朝为官,那么刘家就朝中无人了,甚至刘广衡的人情也都用没了。

必须用联姻的手段,拉拢住孙原贞。

好在刘乔够努力,今年考中了举人。

预计冲击景泰十四年会试,若运气好,能考中;倘若运气不好,还得等三年,但他有把握在六年内登科进士。

拉拢上了孙原贞,他刘乔登科后,仕途就会顺畅很多。

只能舍了自己美玉般的儿子,和孙原贞家族联姻。

孙原贞更尴尬。

他是有能力和于谦掰腕子,但儿子可远远不如于康、于冕,他那个混蛋儿子孙克法,在朝鲜干得天怒人怨,也就皇帝护着,否则孙克法早被凌迟了。

他都不敢跟别人说,孙克法是他儿子,丢不起这个人!

而拴住刘家的美玉,起码能保住孙克法那条狗命啊。

孙家的富贵他不担心,等他致仕的时候,皇帝肯定会赐很多财物的。

在这一点上皇帝可是有口皆碑,他比大明任何皇帝都大方,有功就赏,允许官员贪图享受,对有能力的官员特别好,也变相延续了宣德朝的奢靡之风。

不说大富大贵,家中过小康日子是可以的。

只要刘乔高中进士,不管怎么着,拉一拉孙可法,不求让他在仕途上有出息,起码保住条狗命啊。

所以,收到刘玉报丧的消息,他立刻回信,并派二儿子去扶灵,送好友最后一程。

就是答应联姻,刘家美玉,他可垂涎很久了。

这个刘玉,若仕途上臂助,未来的成就不比耿九畴、白圭差。

今日休沐,孙原贞请陈文过府。

两个人密谈。

“陕西虽已犁清,但还需要督抚,把陕西的饮水工程做完,我猜测陛下会从中枢调人去督抚陕西。”

陈文虽是吏部左侍郎,但胡濙不在京中,吏部的事情主要是他做主。

从李贤回来之后就这样。

皇帝迟迟不放胡濙回京,就是让陈文来主事,分走李贤的权柄,担心皇帝不在京,此二人狼狈为奸把持朝政。

“安简,你觉得谁可能去督抚陕西?”孙原贞哀悼好友,但更担心自己的位置。

陈文略微思索:“陕西是克平(刘广衡)之功,应该不会派一位重臣去喧宾夺主,应该是派一个年轻点的官员历练一番。”

他算把皇帝看透了。

不然,他明明是倭郡王的人,为何在景泰朝依旧如鱼得水?就是因为他有才能。

皇帝对有才能的人,向来优容,皇帝在用人方面没得挑。

这一点,和孙原贞想的差不多。

孙原贞笑道:“安简,你我将名字写在手上。”

“原贞要效仿三国周公瑾?”

陈文笑着,在手掌心上写下两个字。

两个人对照一下,赫然是:左鼎!

左鼎手,练纲口。

左鼎擅长奏疏,以前原主皇帝讨厌他,如今却成为皇帝的宠臣,在户部担任右侍郎。

皇帝派此人去督抚陕西,捡刘广衡的功劳,显然是要栽培左鼎。

这很正常,皇帝对有才能的人,都会特意栽培、提拔,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发光发热。

“陛下怕是棋差一招。”

陈文捋须而笑:“左鼎此人甚是孤傲,景泰七年,皇上令他去广东赴任,他竟不去,反而致仕回家。”

“再说了,左鼎今年六十有三,怕是想去陕西奔波,也有心无力了。”

他和左鼎关系不好,左鼎总弹劾他贪腐。

陈文确实贪,他雁过拔毛,什么都要贪一手。

弹劾他的奏疏,能把文华殿装满,但依旧执掌吏部,主要是此人能力很强,皇帝是用能不用德。

“未必。”

孙原贞和左鼎不对付,因为左鼎明明在户部,却抢都察院的活儿,总参奏孙原贞、陈文,孙原贞结党,陈文贪腐。

越是对手,孙原贞越研究过:“今时不同往日了,以前左鼎任性,那是未遇明主。”

“如今皇帝甚是喜爱他,就连被打发去广西的练纲,对陛下也是心悦诚服。”

“莫看他天天上奏诽谤君上,其实心中却担心景泰盛世,轰然崩塌,他心里是将陛下当成明主的。”

“陛下给左鼎机会,外放两年,便要登入阁部,他不会不明白的。”

“六十三岁也不算大,你我今年也都不年轻了,不也在各部操劳。”

“人呐,只要有权,就不见衰老,丢了权力,反而才会死呢。”

“有几个像于谦那样的,把人世间都看透了。”

孙原贞认为,左鼎会欣然上任。

因为左鼎愿意给皇帝卖命,哪怕皇帝赶他去偏僻之地当知府,他也欣然前往。

士为知己者死嘛。

提及于谦,陈文叹了口气:“谁能和他比呀,邢国公啊,景泰朝功劳第一人,有此金身傍身,他哪里会没有复起的机会呀。”

“安简,伱把陛下看得太轻了,也把于谦看得太重了。”

孙原贞有不同意见:“朝中能打仗的,可不止是于谦,你我,难道不能统兵打仗吗?”

“方瑛、王越,最近崛起的郭登、李震、欧信、龚永吉、项忠、梁珤太多了,哪个不能打?”

“大明四处征战,猛将起于卒伍,陛下又打开军卒上升的通道,军中会崛起更多的将军。”

陈文道:“可帅才却很少……”

孙原贞摇摇头:“帅才并非那么重要,就看平柬之战,三将各自为战,不也打下来柬埔寨吗?”

“就说明年征战兀良哈,就一定要用一个人当统帅吗?用赵辅、毛忠、柳溥等数人为将,不香吗?”

“不用的,派十个将军去,再派一个朝中文臣统筹帷幄,便功成了。”

“只要这个统帅不瞎指挥,战争就不会败。”

孙原贞道:“如今,正值壮年的将军有多少?就说土人、异族中崛起的将军,就有双十之数。”

“于谦没有复起的机会了。”

“除非还有国战,打一场国战,需要于谦统帅。”

“可是,如今的大明还有国战要打吗?”

“就算真有,陛下能放心用于谦吗?”

“妖书案,让于谦的威望摇摇欲坠,他害怕了,如今闭门不出,编纂兵法,是真的怕了。”

深刻了解你的,永远是你的对手。

陈文道:“那邢国公难道真的有隐世之心?”

“屁,他要是有,就不是编纂兵法,而是纵情声乐了。”

孙原贞冷笑:“他在等机会,他很清楚陛下的雄心,如今的疆域,远远满足不了陛下的雄心。”

“扩张下去,就会出现诸多问题。”

“届时,必然还要打国战的,于谦就在等这个机会。”

陈文拱手:“还是原贞你看得透彻啊。”

“可于谦没想过,陛下会不会放心用他呢?经此一事,派他去打国战,他会不会养寇自重呢?”

孙原贞嗤笑:“人心呐,不停在变。”

后面的话他没说。

但陈文却看出来了,孙原贞就在等,等于谦去打国战,若选择养寇自重,他就出击,除掉于谦。

难道这是皇帝的命令?

孙原贞瞥了他一眼:“权力就这么多,一个人全占了,别人吃什么喝什么?”

陈文不寒而栗,这才是朝堂,不争不抢,你什么都得不到。

没错。

于谦正在编纂兵法,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。

大明做事太绝,属国早晚会群起而攻之的,那样一场国战,就是他于谦的战场。

除了于谦,大明没有统帅五十万大军打硬仗的人。

带领三万大军,征战沙场的将军,多如牛毛,这样的就是将才。

带领五万大军的,人就不多了,这是良将。

带领十万大军,能打胜仗的,是名将,这样的人,大明寥寥无几。

统帅十五万以上的,可就不是名将能做到的了,需要一个帅才,大明有,仅此一位。

方瑛能带着七八十万土人打交趾,那是顺风仗,出现逆风仗,看看这些人有没有用?

还有一点,方瑛占着土人的优势,若他统率十五万来自各地的精锐,方瑛绝对做不到。

所以,出现十五万人打硬仗的国战,就需要于谦来统帅了,除了于谦,大明没有其他人能用。

于谦就在等这个机会,他并不着急。

他当然不需要揣测皇帝的心思了,因为出现国战,只有他于谦能指挥,不管皇帝愿不愿意,都得他上。

大明扩张,就一定会出现国战。

也许在西边,也许在南边。

于谦的兵法汇编,还有水战、海战的兵法,他将明以前的所有兵法书籍都读了。

还招揽一批学生,有讲武堂的,有国子监的,还有宫中侍卫,一边编纂,一边讲解,零碎小活儿则由学生去做。

这个主意还是皇帝给他出的。

他把自己编纂的兵法,送到南京,让皇帝审阅,皇帝给他提的意见,他欣然接受,还筵请朝中打过仗的将军一起。

他心知肚明,皇帝在安他的心,告诉他朕虽撤了你首辅之位,却从未怀疑过你。

这些入了他的门的人,以后可就天然是他的人了。

显然皇帝允许他立山头,允许他做军中第一军头。

皇帝的允诺,给了他巨大希望。

兵法汇编,要成为类似寰宇通志这样的大部头巨著,作为主编人于谦,怕是要凭此书,列入兵家名普,当代兵圣。

非但如此,皇帝还诏令四夷馆,将西夷的兵书快些翻译出来,送给于谦,让于谦遴选,好的也编入这本书里。

足见皇帝对这本兵法的重视。

“大人,有客造访。”

于康带兵南下了,于谦还是家中老仆照顾。

于谦放下笔墨,让学生们继续研读,他则出了学堂,穿行几座小院,来到正房。

为了方便于谦编书,皇帝特许,将他家几处院落改成学堂,就在邢国公府里面编纂,省着于谦来回奔波。

正合于谦之意,他在家里舒坦。

看到访客,他微微吃惊:“首辅大人,如何造访寒舍啊?”

“邢国公。”

李贤和于谦再次见面,多少有些岁月蹉跎之感。

谦也不小气,虽说他丢了首辅之位,但也没必要和李贤交恶。

入座之后,李贤也不废话:“邢国公,老夫造访,主要有两件事。”

“其一,编书之事。”

“陛下传来圣旨,想以您编纂的兵法汇编,拣选一部分为讲武堂教本。”

“所以想请您先编写出一本简单易懂的教本,用以讲武堂教学。”

于谦眼睛一亮,讲武堂的教本,他也参与了编纂。

但教本很多,在讲武堂任教的将军,都编纂过教本,所以教本庞杂,搞得学生也懵,学得四不像。

“这是好事呀,老夫这就动手编纂,最多一个月,就能编成。”于谦知道,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
李贤苦笑:“邢国公,陛下的意思是,在各省皆设武学,在南北直隶,设两个讲武堂。”

“预计在明年,景泰十三年,恢复武举。”

于谦皱眉,皇帝没给他密旨,他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。

“手谕今天到的内阁,让阁部商讨,但老夫都没上过战场,如何一拍脑袋就决定了呢?所以就请您参详参详。”

李贤倒是上过战场,但惨败,不忍回首。

他详细说了皇帝的意思。

朱祁钰要在全国各省,皆设武学,但武学里,并不是招募普通孩子,而是招募军中将士入学。

武举,也不是考什么提石锁之类的,也不考打打杀杀的。而是沙盘推演,实地作战,考的是战争指挥。

将军不是上战场拼杀的,而是指挥,所以考打打杀杀的武举,纯属傻叉,比如某清,纯属傻叉。

所以就需要编纂一本完整的教本,让天下武学使用。

讲武堂用的,一是太深奥了,二是太驳杂了。

武学,就是军事大学,讲武堂则是军事博士后。

所以武学培养的是军中军官,讲武堂培养的是将才。

将才要从军官中遴选,才能形成体系,人才源源不断涌现出来。

“重点是军中兵卒不识字,陛下的意思是用白话和图画的方式,给兵卒讲解如何作战。”

于谦明白了,皇帝要建立一套军事供血体系。

谨防军队快速堕落。

只要武学源源不断培养出军事人才,让这些人去担任基层军官,优秀的则进入讲武堂学习。

而不是揠苗助长,皇帝看谁好就让谁进入讲武堂,这样讲武堂早晚会如国子监一般堕落。

毕竟皇帝精力有限,以后的皇帝也不会有朱祁钰的眼光,这样的讲武堂是办不长的。

建立军事体系,最重要的一环,就是教育。

“陛下思虑甚周啊。”

大明的勋爵体系,其实就为了军事培养,将门出将军嘛,结果被朱祁镇一手玩崩了。

而朱祁钰,要建立基层军官的培养体系。

军队强不强,看的不是将军是谁,而是基层军官强不强,这些人若是强,将军水平差点,也能变成铁军。

不说连战连胜,不败也是胜啊。

起码军队不会快速堕落。

“是啊,讲武堂,就是陛下布局的开始,若天下武学建立,那么就能为大明源源不断提供军事人才了。”

李贤真的有危机感。

文官是想压制武将的,把武将踩在泥里,才符合文官的利益,甚至也符合皇帝的利益。

偏偏皇帝要扩大军权,给武人崛起的机会。

于谦瞟了他一眼,笑容意味深长。

“邢国公,想必送到您手中的密旨慢了一些,此等要事,陛下肯定是要跟您商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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