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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8章 公与私,一场秀,本质还是交换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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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9章公与私,一场秀,本质还是交换

朱见漭动静越来越大,每日都在处死人。

抓捕行动也在不断扩大。

李东阳就是不肯低头,只是正常办公,哪怕朱见漭抓再多人,他也无动于衷。

而他背后的资本已经快疯了。

老四已经开始拷问资本家,并且已经抓了很多资本大佬,拷打出来越来越多的人,再这样下去,整个大明的资本圈就被抓绝了。

关键没有李东阳等几人发话,没人敢在民间煽动造反。

而不造反,资本在政治权力面前,就如同鸡仔般,不具备任何反抗的实力。

确实有资本家家里面圈养家丁,不泛有枪械大炮,可只要反抗,就会以叛国罪论处,全家诛杀!

越有钱的人越怕死。

好好进去,还可能好好出来,可一旦暴力反抗,等待的就是灰飞烟灭。

千万别以为朝堂上会有人帮他们说话。

朱见漭抓得人心惶惶,当官的都自身难保呢,谁管那些商人啊,再说了,这些商人的罪状也都是他们吐出来的,一抓一个准儿。

没证据审一审就出证据了。

这种从上而下的抓人,看重的不是证据,而是局势!

这些人站错队了,所以该死。

除非以李东阳为首的满朝高官,去和朱见漭谈判,否则就不会结束,而朱见漭不是在杀人,而是在加大筹码。

他的目的是让满朝臣子屈服,而不是简单的杀人,人命在他眼里,不值一提。

抄家所得的钱,终究是小头,他要的是天下资本变成他朱见漭的走狗,天下人都在帮他朱见漭赚钱。

朱见漭成立粘杆处,大肆招募人手,深入民间去抓人。

他不挑大的抓,小官巨贪,就抓小官,又好玩又能震慑大老虎。

表面是肃清吏治,其实是在预留缓冲余地。

朱见漭以为没事,可在刘健、李东阳等人眼里,则是涉及到了道法之争。

五月十九,耿裕入宫。

“好问来了。”朱见漭和他爹一样,不揽权只霸权,天下琐碎事都交给太子朱佑梐管,他就负责大事拍板,去养心殿侍奉汤药,然后琢磨着去哪打仗。

他就愿意琢磨打仗,对于处置政务毫无兴趣。

“去,给孤搬个锦墩来,好问腰不好,得坐软的。”

朱见漭笑道:“你年轻的时候腰就不好,越老越废,快点坐软乎点吧,不像老子,从小被我爹用板凳打到大,身体倍儿棒。”

“老臣腰不好,却有六个儿子,您腰好,才四个。”耿裕直接绝杀。

“你个老小子是越老越无趣。”

朱见漭烦他:“老子小时候就烦你,也就父皇疼爱伱,若无他护着你,一天老子揍你八百遍。”

“殿下烦臣,说明臣管束殿下颇有章法。”耿裕须发尽白,今年也近八十岁了。

他比朱见漭大个十来岁,当过皇子讲读,和老四也是忘年交。

“少来那些没用的。”

朱见漭不爽:“殿下殿下,听着就疏远,你忘了?当时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,你管我叫什么?”

说到这里,耿裕脸上露出笑容:“狗蛋,还是你吗?”

“哈哈哈!”

朱见漭哈哈大笑:“当时孤才七岁,被你叫狗蛋,可还记得孤是怎么回复的吗?”

“如何会忘?”

耿裕笑道:“你跟老夫说,我不叫狗蛋,我叫耿爸爸,你当时才七岁就敢占别人便宜,就知道你这家伙不老实。”

“你看似一本正经的,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嘛,哪有给皇子起名叫狗蛋的?让我爹知道非抽你不可。”朱见漭跟着大笑。

“陛下当然知道,却没抽我,而是笑作一团。”

耿裕笑着笑着,却忽然道:“咱们还能回到过去吗?”

正在处置政务的朱佑梐,竖起耳朵来,他很久没听到他爹如此爽朗的笑声了,说明朱见漭和耿裕关系是真的好。

朱见漭看着他:“如果你想,就能回去。”

“玉山,现在的大明,就是咱们曾经梦想中的大明啊,哪里不对了?”耿裕开门见山。

朱见漭却知道,这是杀人杀多了,虽然把他们背后的资本杀怕了,却没让李东阳等人屈服。

“好问,景泰十六年,就在文华殿旁边的值房里,你我、宾之、凤仪,在值房里围炉夜话,一边喝酒一边畅谈理想。”

“当时我年纪最小,只是听你们讨论,却大受启发。”

“好问,你和宾之最激动,诉说起自己的道来,宾之生而知之,你聪敏又有地方为官的经验,凤仪在旁查缺补漏,说的那些慷慨激昂的话,我到今天都没有忘记过。”

“你俩讨论的道,是彻底摒除公有制,彻底私有制,将全社会东西变成私产,这样能充分调动积极性,能让大明上下满意。”

“你俩讨论激动时,宾之的衣角掉在火锅汤里,差点着火。”

“也因此,只是咱们小圈子内的讨论,变成了朝堂上的争论,最后是天下学者都进来讨论。”

“公有制和私有制孰优孰劣,成为景泰十六年讨论最激烈的一件事情,一直讨论了二十多年啊。”

朱见漭道:“但是我还小,对公有制和私有制,如此宏观的概念,了解实在不多。”

“可随着我日渐长大,逐渐接触更多的政务,我才彻底明白,何为公何为私?”

“大明本身就是私有制,天下皆是皇室所有,这就是私!”

“而用国企统治地方,这就是公!”

“我还记得,丘濬论述得非常清晰,公有制的极致是贪腐的盛宴,而私有制的极致,是全国分裂。”

“制度,没有好与坏。”

“在于用他的人,能运用到什么地步。”

“像我,不自夸的说,论打仗,天下武将没有一个如我朱老四的,论古今马上皇帝,我只服唐太宗和本朝太宗,在皇帝中,我打仗水平能稳居前五。”

“可让我治理天下,我却倍感头大。”

“漫说不如你,不如宾之,不如凤仪,我连我那大儿子都不如。”

“可若用公有制来套我,我该当皇帝吗?”

朱见漭问他。

“公与私非你这般划分。”

“玉山,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,今天我来这里,是舍了这头颅和你谈的。”

“我们畅谈的公私,本质是谁来操纵这个国家的经济。”

“朝廷经过二十多年的论述,认为应该是私有制经济来控制天下,来推动大明发展。”

“而这些年实践证明,这条路是最好的发展道路。”

“可你回来之后,以肃清吏治为名,却要调转船头,将公器与经济混为一谈,这件事能行吗?”

耿裕缓了口气:“我拿开海来举例。”

“景泰十二年之前,为何不能开海,谁碰谁死,连陛下如此圣君,都碰不得大海。”

“因为什么?”

“不是因为皇帝触犯士绅的利益,而是,皇帝要吃独食,永乐朝就是这样,所以天下士民反对。”

“吃独食,就是公有制!”

“而大明,本质就是私有制,太祖皇帝创业打下这万里河山,建立的是以朱氏皇族为主的大明江山!”

“这是一家一姓的江山,而不是皇帝轮流坐的议会制!”

“制度从根子上就是私有制,你怎么把江山变成公有制?难道你肯将屁股底下的位子,让出来吗?”

耿裕这番话很大不敬。

但是,在景泰朝,这些话是可以随便说的。

不用借古讽今,直接说今天不好就完了。

“公有制,就必须将位子让出来?”

朱见漭眯着眼睛:“金国的首相制度,我不是不知道?本质不还是那一拨人坐这个位子吗?真会有老百姓上来吗?”

“那又如何,肯定不是一家一姓的江山了吧?”

耿裕咄咄逼人:“你朱老四肯将位子让出来,让江山改姓吗?”

“好问……”

“别打感情牌,直接说你愿不愿意!”耿裕盯着他。

“这江山是姓朱的,是我祖宗打下来的,是我爹传给的,凭什么让给别人?”朱见漭肯定不让啊。

“所以呀,你为什么要让天下走公有制呢?己所不欲勿施于人!你舍不得将皇位拱手让人,他们就愿意将毕生所得,拱手让人了?”

“他们?他们是谁?”

朱见漭不服气地看着耿裕:“这是我大明的江山,这是我大明的地球!他们连性命都是我家的,凭什么不能让我驱使?凭什么我家的江山,轮到那等屁民来驱使老子?凭什么?”

“老四!何谓驱使?”

耿裕道:“我,宾之,希贤,于乔,马负图、余士英、杨介夫等等,我们就有私心了?”

“我们就不想让大明变好吗?”

“你不在的这些年,大明如此高速发展,里面就没有我们的功劳吗?”

“朝廷一直在驱使资本啊!”

“这些年,陛下灵光一现,天下资本蜂拥而上,这难道不是支持吗?陛下有个三长两短,天下资本动荡,难道还不够支持吗?”

“老四,你说的不是驱使,而是奴役!”

“这都什么年代了,没人会甘心让你奴役的!”

“行,就算你老四厉害,你能奴役得了天下资本,你能保证太孙能吗?太孙的子孙能吗?”

“资本会反噬的啊!”

耿裕道:“老四,我青年时期便与你相交,相交相知五十载,我耿好问是什么人?你不知道吗?”

“如果资本对大明有害?我会站在这里跟你谈吗?”

“如果资本会戕害于你,宾之为何和你赌气?凤仪跟你关系最好,他为何至今不理你?”

“你对于乔不太了解,但希贤是什么人你清楚吧?”

“满朝公卿,难道在你眼里,都是那等被利益驱使之徒吗?吾等已经位极人臣了,怎么还能再进一步?难道去抢你的位子吗?”

耿裕急声道:“老四,你陷入牛角尖了!”

“你是你们进入牛角尖了,一叶障目不见泰山!”

朱见漭道:“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没变,可地方什么样子,你们为何不管?”

“民间百姓怨声载道,你们听不到吗?”

“天下人都在骂你们,你们不知道吗?”

“连陛下,都不知道地方的情况,你不觉得出问题了吗?”

“耿好问,如果你还是当年那个耿裕,我相信你愿提三尺青峰,斩除世间一切不平事!”

“可你变了!”

“你也被贬谪去了地方,你该看到地方是什么样子啊!”

“再不管,要造反了!”

“四十亿人啊,一旦蜂拥造反,会是什么下场?”

“到时候,推翻的是我!是我屁股地下这张椅子!而不是你口中的那些资本家!他们会摇身一变,变成新朝新贵!我呢?我的子孙呢?”

朱见漭怒吼之后,语气微停:“好问,我不信现在的你了。”

“不说你我的兄弟情。”

“也不说陛下对你的爱眷之恩。”

“就说你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你吃我朱家的俸禄,该为我朱家考虑呀!”

“可你考虑过我朱家人的感受吗?你屁股歪了!”

朱见漭道:“这世上,最怕造反的人,是我家啊!是我啊!”

“天下民风大开,民智大开,社会风潮一波接着一波,天下人都已经明白了,头上不需要坐着一个皇帝了。”

“我爹尚在时,可以的,因为他是神啊。”

“天下人敬他爱他,愿意奉他为帝。”

“而我呢?”

“我在东欧有偌大的名声,在国内却没有啊,我半生戎马,但战果都在东欧啊,距离大明太远了!大明百姓都不知道啊!”

“天下人不会服我的!”

“好问,你看看我啊,我认识你时才八岁呀,今年我都五十八岁了!五十年过去了,不再年轻了!”

“而且大明没有战事,我一身才华无处施展!”

“你说我该如何自处?”

“我的儿孙呢?他们又该如何自处?”

“好,说回朝堂,老大怎么样?是你们文官精心培养出来的,可他还是被万民唾弃。”

“这一年多来,我一直在思考,我自问治政方面是不如老大的,难保也落个万人唾骂的结局。”

“我尚且能继帝位,我的儿孙呢?”

“我家老大你最清楚了,儿时还拜过你做义父呢,他能支撑起这万民涌动、舆情汹汹的帝位吗?”

“煐儿你也见过,他能吗?”

朱见漭吐出一口浊气,慢慢坐下:“好问,你久在中枢,应该知道的,我朱家这帝位,还能传几代呀?”

“是我朱家人做的不好吗?”

耿裕明白了,他和朱见漭是谈不拢的。

朱见漭必须将天下财富攥在手心里,保证皇室能驱动天下财富,保证皇位顺利传承才可以。

耿裕倏地笑了起来:“没想到你个朱老四看似莽撞,其实粗中有细啊。”

“老四,我记得你小时候,是年文正公给你侍讲的贞观政要吧?”

提到年富,朱见漭抽动嘴角。

年富那哪里是讲啊,是一边抽一边讲,贞观政要的每一个字,他都倒背如流了,还是挨揍。

年富是将他的腿绑在板凳上,让他脱掉上衣,省着血沾染到衣服上,浪费布料,他一边背,年富举着藤条,只要错,就要挨抽,中间还会忽然叫停,让他解释谋一句话的含义,还会放在政事当中让他解读,稍有错误,就会挨打。

所有皇子皇孙,都是这样教育。

不过,现在真的要感激年富啊,若无年富的狠,也无法造就今日的朱见漭。

所以他回国之后,拜祭太庙第二天,就去拜祭了年富墓和于谦墓,以及他所有师父的墓,这一次是真的感激。

他以前会觉得师父们没有倾囊相授,就是让他们背书。

可等他长大之后却知道,师父已经将他们一生所学都放在书里,让他背诵下来,每遇到一件事每增长一岁,回想起这些书来,都会增加一层感悟。

“如何不记得,现在脊背上还有伤痕呢。”朱见漭叹息道:“可我从未侍奉过一日年师、于师,以及我所有师父,我不孝啊。”

“贞观政要最重要的一句话,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是吧?”

耿裕没理会他的感慨,道:“你可知,何为水?”

“自然知道,民就是水,而这个民,指的是士。”朱见漭道。

从古至今的民,都不是平头老百姓,而是士。

“现在的士,是谁?”耿裕问。

“你,勋贵,地方士绅、官吏、地主也勉强算吧。”朱见漭道。

耿裕却摇摇头:“还缺了一个,资本。”

“他们也算士?”

朱见漭却忽然噤声:“钱啊,能通天啊,好吧,也算,虽然把士这个阶层的品级拉下来了,却还是算的。”

“没错,钱能通天。”

耿裕道:“资本既然进入士的行列,那你该和他们彻底翻脸吗?”

“你还记得,我第一次给你侍讲时,说过什么吗?”

“载舟的水,不能轻易翻动。”

“翻动上面清澈的水,就会搅浑底下的水,最后搅浑整个鱼缸,一条清澈的小溪,也只是上面清澈,地下浑浊,搅动就会完全变浑。”

朱见漭凝眉。

“你口中的四十亿百姓,是成不了大事的。”

“从古至今,就没有成过大事的百姓。”

“你想说汉高祖,和本朝太祖?”

“老四,你可还记得你读过的太祖实录,太祖同一时期的霸主,张士诚、陈友谅、刘福通、韩林儿,都不如太祖敬重士,所以太祖得了天下。”

“无论何时,平民百姓都是被驱动的炮灰。”

“你只要保住士,站在士这一边,就能保证朱家皇位顺承。”

“反而你这般搅动浑水,才会让大明皇位传承出现动荡啊。”

耿裕又道:“你善于打仗,该知道什么时候搅混水对你有利?”

“你作为上位者,这个天下的未来统治者,却将自己的天下水搅浑,将大明的种种错处向天下人展示,让天下人看到大明的坏,你觉得天下人还会敬重你吗?”

“作为上位者,你该保持神秘保持强大,让天下人揣测,让天下人恐惧。”

“而你,看似纵横捭阖,看似获利颇丰,其实都是眼前利益罢了,过眼云烟而已。”

“老四,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之一。”

“我最后叫一声老四,停手吧。”

耿裕站起来,退后三步,跪在地上。

从这一刻开始,没有朋友,只有君臣。

朱见漭心神摇曳,转瞬变得坚定:“好问,就凭些许浮财就能打发我?”

耿裕没有说话,他已经将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。

同时,也洞悉了老四的心思。

老四是想保皇位顺利传承,是想用皇家驾驭资本,并不是铁了心要转变道路。

只要不涉及道法之争,就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。

又过了两日,彭凤仪拜访。

他进殿就传来爽朗的笑声:“听说你把耿裕那货给臊走了,要跟你割袍断义,你朱老四够厉害的呀。”

“凤仪!”

朱见漭快步迎出去,彭韶是他的好友,也是他第一个侍讲学士,两人相交于他五岁之时,算作他最好的朋友。

“哈哈哈!”彭韶挽着老四的手,龙行虎步的走进内殿。

他今年也将近八十了,若非老皇帝极力挽留,他恐怕也该致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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