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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8章 公与私,一场秀,本质还是交换(2 / 2)

“来人,准备好酒好菜,我和凤仪一醉方休,太孙,你来侍奉!”朱见漭知道,今天估计能谈出一个结果了。

朱佑梐立刻放下朝政,倒酒侍奉。

彭韶也不拒绝,酒过三巡:“你家小子个个优秀啊,比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强太多了。”

“也不看是谁教育的?哈哈!”

朱见漭高兴:“凤仪,孤第一次去掏鸟窝,就是你将孤抓到的。”

“胡说,我哪敢去后宫抓你呀,明明是太监把你拖出来的,是我把你抓去乾清宫的。”

“这不还是你嘛!”

朱见漭大笑道:“我刚回来的时候,谈娘娘就跟我说起这些趣事,我都险些忘记了,她把我从树上抱下来,还抽我屁股好多下,让太监把我抓去乾清宫,让我爹处置我。”

“之后你每年都去永和宫中偷鸟蛋。”彭韶笑道。

“哈哈哈,谈娘娘宫中的鸟蛋好吃,老二和老三那蠢货,不敢上去抓,他俩给我放风,然后每次他俩都只能舔舔蛋皮,都是我吃过的,哈哈!”

朱见漭说起自己年幼的事情,心情愉悦:“谈娘娘每次抓到我,都揍我屁股。”

“后来我才知道,那是谈娘娘精心养的,制药用的,每次都被我给吃了,哈哈哈。”

“鸟蛋的滋味很久没吃过了,你这一说弄得我口舌生津啊。”彭韶笑道。

朱见漭大笑:“来人,备一份鸟蛋,给凤仪解解馋,太孙你亲自去拿,跑着去。”

看着朱佑梐的背影,朱见漭问:“我家这大儿怎么样?”

“钟灵毓秀,一代明君啊。”彭韶发自肺腑道。

“和我家老二老三比起来,相差甚远,老四更是全能,他是我家最差的一个。”

朱见漭很得意。

彭韶儿子就不给力了,到现在也就是个国子监监生,读博士呗,读十几年了,还没毕业呢。

“既然太孙如此优秀,你又何必担心皇位传承呢?”彭韶切入正题了。

“凤仪,这椅子是我家的,我爹传给我的,以后要在我子子孙孙后代永远传下去。”

“可这天下变了,局势变了。”

“我不是圣人,会不担心自己的儿孙吗?”

“你彭韶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你那两个在国子监的儿子吗?”

“可是凤仪,你我之间的情谊在此,你儿子就算是个草包,我也能用他,也能保他世世富贵。”

“可你能保证我朱家皇位永远传承吗?”

朱见漭道。

“我敢保你敢信吗?”

彭韶反问:“老四,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,你都不会信的,这是你的性格,我最清楚了。”

“那就谈利益吧。”朱见漭收敛了笑容。

“被抓的人,全都归你处置,是杀是剐,我们不问,希贤、宾之、于乔致仕归乡,让你烧起第一把火。”

“空出来的官位,替换上你的人,让你掌控朝堂,拿回属于你的皇权,这是第二把火。”

“第三把火,整个大明内,没有皇族股份的大企业,都让你朱老四掺上一股,共赢。”

满朝公卿可谓让步巨大。

里子面子都给足了。

换做朱见淇,这些东西能撑死他,可换做朱见漭,估计可填不饱他的胃口。

果然,朱见漭嗤笑一声:“我没看到你们的诚意啊。”

“内阁位置都给你空出来了,你的人执掌内阁,资本也让你参与,难道还不够吗?”

“不够,差得远呢。”

朱见漭笑道:“凤仪,你是了解我的,如果我只要这些,我只需要跟宾之说,宾之就会给我。”

“你!”

彭韶目光凝滞:“你不能太贪了吧?”

“那是我贪?那本该就是我的!”

朱见漭脸色变得恼怒:“凤仪,皇权不该是我的吗?尔等窃取老大的皇权,难道不该杀吗?”

“天下资本,若无我大明,哪来的狗屁资本?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!孤想杀便杀!”

彭韶微微一顿: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……”

“覆啊!”

“孤看看,你们是怎么覆的?”

“孤一个人,打你们一万个!”

朱见漭冷哼:“凤仪,论打仗,满朝公卿,加在一起,也不是我的对手,而且我掌握着大义!我是皇帝!你们起兵就是造反!我杀你们,天经地义!”

“我大明还没丧失人心到天下蜂反的时候呢!”

“国朝养士一百四十年,我就不信四十亿人里,一个亿忠心为国的人都没有?”

“别忘了,我爹对天下百姓恩义更重!”

彭韶被朱见漭士气逼退,语气一软:“覆舟不一定就是硬碰硬。”

“那孤就先下手为强!”

朱见漭道:“你看我家大儿如何?我家大儿战死了,还有二儿子,还有三儿子,还有四儿子!我还有几十个皇孙!”

“天下藩国中,我有三十多个弟弟,几百个侄子!”

“论大军,我大商还有百万未动的大军,大明在我手中能随时征召起三千万人!藩国更能随时征召几千万大军!”

“凤仪,整个朝廷中,能打大兵团作战的,只有我!”

“我得于师真传,全世界,天下第一名将,是我!朱见漭!”

“你们拿什么跟我斗?”

这就是老四的底气。

彭韶被老四逼视,不得不退避锋芒:“打仗打得是后勤啊,资本掌握着天下财货,你空有兵卒,空有战术,如何打呀?”

“哈哈哈!”

朱见漭大笑:“凤仪,你太天真了。”

“我大明下一道圣旨,天下藩国,不会进贡财货吗?”

“我那些兄弟们,会帮你们,还是帮我呀?”

彭韶却摇摇头表示反对:“未必,天下藩国现在不敢分裂,乃是陛下震慑,一旦陛下不幸,那么藩国必然和大明宗主关系分崩离析。”

“而且,若废太子在时,天下藩国可能会敬畏大明,可一旦你登基,天下藩国一定会恐惧如虎。”

“而天下资本起兵反明,他们肯定会襄助资本,而不肯帮你。”

“那之后呢?”朱见漭问他。

彭韶一怔:“你的意思是,之后藩国霸主会入主大明?可那时已经没有你老四了!”

“确实没有我朱老四了,也没我家大儿了,但论领兵打仗,我家二儿子,比我更厉害!”

“他能不能从东欧打进大明呢?”

“江山到头来,还是我家人来做!”朱见漭笑道。

“未必!”

彭韶道:“大明西陲强国魏国,二十皇子乃龙凤之姿,一旦国内生变,二十皇子必能回国继位……”

“那不就完了,肉还是烂在我老朱家。”朱见漭笑道。

“老四,若你这般无私,你就不是我认识的老四了。”

彭韶笑道:“你别跟我装算。”

“保住你自己的皇位,是你的底线。”

“诚然,朱明不会灭亡,但皇位是谁坐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
“所以,我开出的条件,已经非常优越了。”

朱见漭笑而不语。

资本怕了。

人终究是怕大炮的,被轰几下,铁皮也得被轰废,何况是人了。

资本家再厉害也是人,被灭门几家后,肯定愿意拿出来更多东西。

朱见漭最期待的就是资本家被逼疯了,然后起兵造反,那就太爽了,他能直接屠一个省,若不够,就屠三个省,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。

这时,朱佑梐取蛋回来了。

朱见漭亲自将蛋给他磕开,放在彭韶的盘子里,让他吃。

“大儿,可还记得你凤仪义父?”朱见漭笑问。

“如何敢忘?”朱佑梐很郁闷,回国之后,他冒出来十几个义父,他爹年轻时不着调啊,喝多了就让他拜义父。

这还是死了一批呢,不然得有几十个义父。

“你小子还跟凤仪装,你四岁的时候,趁着凤仪睡觉,你往他脸上撒尿的事忘了?”

朱见漭哈哈大笑。

彭韶正在吃蛋,顿觉不香了:“饭桌上,你怎么净说屎尿屁呢,没个君王的样子。”

“老友相聚,已然不易了。”

朱见漭道:“我年少好交友,但交的都是豪杰之士,盖世英才,如今剩下的好友已经不多了,能多聚一次算一次吧。”

今天谈完,双方都露出了底牌。

距离最后谈判成功,就只有一步之遥了。

当天晚上,他去养心殿住。

“老四呀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

朱祁钰笑道:“这才杀几个人啊,接着杀,皇权永远不怕大。”

“民间资本?哼,算个屁啊!”

“没有民间资本,朕的皇企,照样能支撑天下照常运转。”

说着,拿出钥匙,指了指那把椅子:“去转开,朕带你去看看朕的家底儿。”

进入密室。

朱见漭直接看傻了,他还苦哈哈跟资本要钱呢,谁能想到,天下最大的资本就是他爹。

“千万别小瞧民间,朕的钱,和天下的钱比起来,不过九牛一毛。”

朱祁钰道:“老四,钱,是皇权最重要的支撑点。”

“倘若皇帝没钱,如何让天下人卖命啊?”

“而钱从何来呢?”

“朕呢,属于比较会做生意的,所以才攒下点家底儿。”

“可换做别的皇帝,肯定无法靠做生意赚钱,因为无论宫中前朝,经手的就会贪,贪来贪去,到皇帝手的也就一点点残渣罢了。”

“皇帝想有钱,要么动税的心思,要么就强行搞垄断,比如将民间的矿收归皇有,然后派矿监去搜罗民间财富。”

朱见漭刚想说,可以杀一批。

“没用的,你敢杀,他们就敢跑,以后商人都学聪明了,会扶持起一群白手套,在前台帮他们服务。”

“等你杀的时候,无非杀一些白手套,夺取一些浮财。”

“而真正的资本大佬,反而会隐藏在水下,你是找不出来的。”

“是没有大用的。”

“而且,杀鸡取卵,也非长久之道。”

“所以呀,朕支持你将皇企融入天下资本,变成天下最大的资本,以皇御资,而非要改变你的理想,你的道路。”

“这条路是没错的。”

“知道为何要变成资本吗?”

朱祁钰让老四扶着他出来:“朕这是未雨绸缪。”

“一旦有一天,我朱家皇位不保,但有足够的财货,能够维持我朱家转型成天下第一世家。”

“北魏的元氏,不就变成了京兆元吗?”

“皇族可能会被淘汰出历史,世家则不会。”

“尤其政治世家,未来还有掌权的机会。”

“而等朱家下次掌权,就需要大量的钱财了,而朕积蓄的,就是等那一天才有大用,足够支持我朱家,再次执掌天下权柄。”

“届时,只要培植好党羽,朱家的权柄无非是从皇帝,变个名字而已,本质上,还是我朱家的江山。”

朱见漭佩服老皇帝的深谋远虑。

“爹,您从何时就做准备了?”

“景泰三十年!”

朱祁钰道:“当时朕就感觉到,朝堂开始不顺手了,天下正在脱离朕的掌控之中。”

“朕就想想到了,朕的皇权被侵蚀了。”

“而在当时,摆在朕面前有两条路,一条是奋起反抗,拿回皇权,另一条就是随波逐流,积蓄实力。”

“朕选择了第二条路。”

“朕再强势,终究只是强一世。”

“而朕苟住,就能让朱家世世代代强下去。”

“所以,朕开始筹谋分封诸王,让我的子孙在全世界开花散叶。”

“甚至,杨一清在金国做权力实验,朕也是睁一眼闭一眼,甚至偶尔还会给予杨一清支持。”

“可知为何?”朱祁钰问。

朱见漭摇摇头。

“这条实验,如果不在藩国做,就要在大明做,就要拿朕的子孙来做。”

朱祁钰道:“趁着朕还在时,尚且能掌控天下权力,做实验是在朕的掌控下,所以朕安心。”

“所以,杨一清做实验,朕在支持他。”

“他们自以为探索出来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,其实都在朕的筹谋之中。”

“一切,都在朕的掌握之中。”

朱祁钰话锋一转:“可是,为了安老大的心,朕将家底儿露给他,结果就出事了。”

“有官员嗅到了这里面的政治阴谋。”

“所以,针对朕的换太子事件就发生了。”

“朕当时是极力阻止的,因为全世界的格局,是朕亲手布下的大棋,哪里动了都不行,那是朕精心三十余年布置出来的棋盘啊。”

“被文官给毁了!”

“那时朕就知道,朕必须让你回国了,只有你,才能压制百官,要用血告诉他们,朱家的皇位,永远不能丢!”

朱祁钰眼睛阴鸷。

这个装死的老头,悄无声息间筹谋如此恐怖的事情。

朱见漭听了都咂舌。

可看看世界的棋盘,世界藩王的布置,就知道老皇帝煞费苦心了。

为何将老二十魏王封在西陲。

主要是老二十是除了老四外,最厉害的皇子,又是皇后嫡子,是朱见淇的亲弟弟,一旦国内有变,老二十能立刻挥军东进,进入中都,抢夺皇位。

商、隋、魏形成一个三角形,互相制衡的同时,又同时拱卫大明西陲。

海上就别说了,两道岛链,完美封闭东海岸。

这盘棋,是从换太子开始坏的。

幸好没有血崩,朱见漭顺利回国。

所以,当时吴王被刺,老皇帝认为是文官干的。

“爹,您的意思是,换太子直接原因,是您的钱太多了?”朱见漭问。

朱祁钰点头:“是。”

“那儿子这次杀了这么多人,又有更多的钱流入内帑了,那咱家钱岂不更多了?”

“老四,你知道你的长处是什么吗?”朱祁钰问他。

“打仗?”

朱祁钰点头:“没错,是打仗,天下名将加在一起,也不是你的对手啊,天下人敢造反吗?他们越造反,越奠定你的基石,让你的皇位越来越稳!”

“朕从不担心你继承皇位,也不担心太孙。”

“如今看煐儿,也是个可造之材。”

“可朕没时间了。”

“朕没时间调教太孙,调教煐儿了。”

“朕能做的,就是让后世儿孙,遇到无法解决的政治难题时,把家底儿拿出来,将我皇族转型成政治家族。”

“在无论未来是君主立宪,还是票选,都能保证我皇族安稳落地。”

“至于能否再乘风而上,就看后世子孙的能力了,朕管不了了。”

“老四,朕能为你做的,不多了。”

朱见漭泪如雨下:“爹!您做得足够了,看儿子的,看儿子的!”

“老四,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,爹长寿,你就能长寿,一旦你死的早,就是有人在害你!”

朱祁钰一字一顿道:“记住了,我朱家没有短寿的基因,早亡就是有人害你。”

“等朕不在了,你可以相信谈妃,她不会害你的。”

朱见漭不停点头:“爹,仁宗、宣宗皇帝他们?”

“太宗皇帝死得也不正常。”

朱祁钰道:“老四,你要多读太宗实录,那上面的文章太大了,包括赵王下毒戕害太宗,鱼吕之乱,要读要读透。”

“朕身为宣宗皇帝之子,皇考年少而崩,朕却活了八十多岁,原因何在,还不明白吗?”

“老四,朕能长寿,你就能长寿,活不过七十岁,就是有人在害你,记住!”

朱祁钰反复叮嘱。

朱见漭不停点头:“儿子记住,儿子记住!”

“必须自己学医理,纵然谈妃可信,她终究年老了,万一有个错漏的地方,悔之晚矣,自己学,任何人都不要信,煎药之法,朕会教你,记住,任何人都不能信,包括你的儿孙们。”

朱祁钰抓着他的手:“这世界上,只有你爹我,才不会害你,儿啊,只有你爹我,是真心待你的,别人,都是假的!”

朱见漭不停点头:“爹,儿子知道,儿子会保重的。”

“保重,保重!”

朱祁钰反复叮嘱:“你活着,教梐儿,教煐儿,他们太年轻了,会被骗的,老大五十多岁了,还那么蠢啊,不能让你的儿孙重蹈覆辙啊,老四!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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